讲话的,及时发现问题,靠的就是护士的眼睛和经验。
“咳嗽,再咳一下,用点力气,”我们经常在吸痰的时候,鼓励清醒、气道开放的病人增加咳嗽的次数,气道湿化后患者一阵呛咳,痰立刻从人工气道往外喷,来不及就会喷到护士的衣服和身上,“刚才很不错,来,再咳一次,”尽管谁都知道衣服脏了,要立马换衣服,可我们的护士眉头都不皱一下,继续鼓励病人咳嗽,清理干净。如果病人状况好转,咳嗽次数增多,吸痰有效,护士们就会很高兴,也只有这样的天使,他们的爱如此纯洁。
在ICU病房外家属的眼睛里,我们只是那进出忙碌,连走带跑的身影,在病房里,我们确是病人身边唯一的依靠。
去年夏天,我们收治一例车祸的男性中年患者,多处肋骨骨折、双股骨骨折,完全不能动弹。病情稳定后,解一次大便,需要科里四位护士一齐用力把他抬起来,一百五十多斤的身子,而且还必须用力均匀。可不轻啊!开始他死活不肯,在我们耐心解释和劝说下才勉强答应了。放进便盆,解完大便,我们先用纸擦净肛周,再用温水毛巾洗干净,等我们做完这一切,为他盖好被子时,发现他的眼圈红了,眼泪已悄无声息地落下。“你们真好,好得我过意不去。”“没事,没事,只要你好起来就行。”
你要问ICU的护士什么时候最高兴,那么让我来告诉你,病人一天天稳定,一天天恢复,我们心里最舒坦。
在生命的单程列车上,护士高超的服务,将使人生旅途的终点得到延伸。
提起九十五岁高龄的老红军郑毅爷爷,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不会陌生。他是我们医院的家属,也是市里仅有的几个离休干部。去年的冬天,他因结肠癌做完造瘘手术后转入ICU。在ICU里开始的几天,生命体征很不稳定,心率快,血压忽高忽低,病情极为危重(本于微小,收获来自付出。象这样的事在ICU里是再普通不过了。尽管我们也有过牢骚,也有过怨言,但是我们面对那在痛苦中煎熬的呻吟,无望哀伤的眼神,我们只知道我们有帮助病人的责任,减轻病人痛苦的义务。
荣获诺贝尔奖的特雷莎修女写的人生戒律里就有,你如果行善事,人们会说你必定是出于自私的隐秘动机,不管怎样,还是要做。
你今天所做的,明天就会被遗忘,不管怎样,还是要做。
我知道我们今天所做的,必然会被遗忘,但是我还是会做。
是什么让我有如此坚定的信念,是自信我有帮助病人的能力,既然穿上了这身洁白,我就会勇敢地走下去。
提起死人,你说怕,我相信。老实说,我也怕。可是ICU的护士却是女人常有男人胆。因为有患者抢救无效死亡后,护士要做尸体料理,有的家属要求帮死者穿上衣服,我们尽量满足。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。真的是只有他们,不求别的,只求心安。
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。谁不愿有一双柔软光滑的手,可是我们ICU护士的手的确是不能细看。粗糙,干燥。每天洗手,戴手套,脱了洗,再戴,无论寒冬酷暑,只要是操作,什么都顾不上了,一天下来,洗了不下几十遍,再好的皮肤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!你们要问他们后不后悔,“不后悔!”
ICU里病人多时,护士经常加班加点。把生病的老人留给丈夫,把没人带的孩子反锁在家里是家常便饭。谈起哪个病人,记得清点点滴滴,却常常把家里托付的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就是这样的一群人,没有豪言壮语,只是这样悄悄地把病人放在了心中。
病人在我心中,病人在我们心中,在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。把病人放在心中,就意味着我们的每一天都会过得充实,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