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arMay,
想来似乎真的已经与你分别好久了。
有多久?
久到牵念已长成经年不败的青滕,枝枝蔓蔓,绕绕缠缠。
久到时光在记忆里风干成一阙古词,仄仄平平,书写着与你初识般模样;
久到思念如刃,在每一个月华弥漫的夜晚,心灵与肌体被寸寸侵蚀,片片剥离。
你不在的日子里,我华服盛装,只为赴一场约,隆重而凄凉的。手捧收获的喜悦,虽千般努力,却绕不开,绕不开落英一地的哀伤。
还能怎样呢?生命的璀璨与凋枯,最终也不外于一场轮回。而你是不同的——我知道,你不在前尘,亦不在来世,你只在今生,就驻在我的心上。
你不在的日子里,我枕着冰冷安静的眠。恬淡无丝毫杂念的。北域冬韵,冷冽的傲骨,飞雪曼妙,眉目端庄。却怎及,怎及你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温润绵长。你看,我是最不急也不燥的那片叶子。不吵不闹,积蓄着与你聚首的力量。
因我知道,你定在雪谷的彼端张开怀抱等待与我的相拥。
你不在的日子里,我展一方雪笺,用心描摹那些我听过、见过、路过、经过的繁华。我想,你会把这美好都谱写成曲吧?然后我们一起唱响所有平淡光阴里的婉转或悠扬。
而此刻,你在的,是么?那么的热烈而不招摇,一如往夕。
最迷恋你的气息,宛若晴空下雨后青笋的味道。
就这样,走来,靠近,俯身……纤长的指抚上我的发梢眉脚。闭了眼,任全身被你烙上深深浅浅的齿痕。
那是怎样的一种灵魂的颤栗呵,痛楚且美丽着,焦灼并渴望着,施施然绽放出这世间最眩目的色彩——那喷薄的、浓重的、向上的生命的颜色。
我微熏微酣的悸动,你感觉到么?我只要你的怀抱,要你含笑的眸,要与你执手的瞬间而不是带有泪光回顾的永远。
我想我是懂你的。
懂你的存在,也懂你的离开。
所以,请别拒绝好么?让我在你必经的途中长成一处墨绿的风景。当你携着轻风走过,我们温柔的对视,不哭泣,不相拥。
我相信,彼此疼惜的你我,心灵是因了一个共同的夙愿而相通的。
共同的夙愿?
是的,若你安好,我便从容。
叶子、写在五月,写给五月。